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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自然了，那我们村的人就再等上半个月。”这时候老村长欧有信来了，欧有信根本不认识军车，所以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，只以为是市里的那位来收牲畜了。干黑市的连车都有，市里人生活就是好啊，欧有信默默地想。“这一辆车，这么多活物怕是不够装吧？”别说他们村里繁殖的一半了，这一辆车，连最初他们送过来的做种的成年畜生都不够，之前送来的小崽子现在也都大了，“粮食蔬菜啥的要装吗？”“要是现杀能不能等等？这些血可不能浪费了，能做血肠，血豆腐啥的呢，你也没法带，我叫人回家拿东西接起来。”“粮食蔬菜暂时不要，时间紧，先用车上的脸盆，桶什么的先装着，你们挑几个腿脚快的快一点。”刘班长说完指指一旁的小兵。“我这次带来的副手，他当兵之前家里就是专门做杀猪行当的，熟手了，让他动刀子就行。”那个开车的士兵吐了口唾沫在手上，搓了搓：“这就动手吧。”欧有信赶紧点了几个腿脚快的去村里找人了。熟手就是熟手，第一头猪杀好了，一下子就搞定，那大猪连惨叫挣扎的机会都没有，血也没有弄的哪都是，一点都不浪费的都收集了起来。士兵负责捅刀子，村民们负责放血，放好血的猪也由村民负责抬上车。三十多个人干了一晚上，才把一百多头猪搞定。也有一些勤快的女人也上山了，白莲母女也在，白莲母女天天就住在山上，村民们一开始还有点怕，后来熟了，关系也不错。男人负责杀猪，女人就负责杀鸡，煮鸡蛋。生鸡蛋太容易碎了，这年代路况都不好，颠簸得很，军区又偏僻，路上更颠，生鸡蛋带不了，所以鸡蛋都是煮熟了带的。算了算一共一百二十六头猪，一百只鸡，一千枚鸡蛋。走之前刘班长要把钱给欧有信，欧蓉赶紧给姐夫使了个眼色。张武忙上前拉刘班长到一边去：“我们队开支这一块儿我负责，你直接把钱和票给我就行。”刘班长拿出一个大纸包，张武看都没看就踹怀里了。等刘班长一走，在场的村民们看着地上的日用品都笑开了花。一个村民手里攥着个热水瓶就不撒手：“你说这黑市的人咋这么好呢？过来拿自己的肉还给咱们带这老多好东西。”“你可轻着点，这玩意老贵了，一碰就碎，摔碎了卖了你都赔不起。”欧有信看着那村民手里的热水瓶，整颗心都颤颤巍巍的，生怕那人一个失手。“这些东西是提前预支的，我们村今年不是能拿三分之一的牲口作为报酬吗！城里肉紧张，再说别的队饭都吃不上，我们太招摇也不行，我在市里的时候答应黑市的老大今年我们的份子都给他们。”“这些东西是抵我们村的份子的，村里留两头猪分肉，其他的成年的，除了就几个母的配种，过几天全都要拉走。”“东西按工分来分，山里干活的，和特意安排去生产队地里干活的人，宋书记都另外记的工分。”“回头宋书记把每样东西多少工分都算清楚，你们对对手里的分，喜欢啥换啥。”“家里困难的想换粮食的，不想要这些的，想换钱的，票子的都能换，直接到宋书记那去说就行。”“晚上干活的，白天就不用下地了，给你们多算工分，轮流来，人人都有份儿。”“这些东西都搬到我姐夫张武家去，宋书记白天过来统计也要时间，过五天过来换东西。”“别一来来一大帮啊！从村最西头开始一个一个来，自己安排时间。”村民们都点点头。“叫你们婆娘白天没事儿的，都去张武家，这么多猪血呢，做好了大家平分，不按工分，每一家都有。”欧有信最后补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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